第八章病房暗流
潇亦寒返回前,特意绕到病房探望潇霓裳。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弥漫,他脚步放轻,推门时带起的风都小心翼翼。
“亦寒,那个女生走了吗?”江辰希问潇霓裳躺在床上熟睡着,眼尾因输液有些泛青
潇亦寒缓步走近病床,指腹轻轻抚过潇霓裳的脸,动作带着兄长特有的温柔,声音却淡得像水:“走了。”他没说蒂娜离开时的狼狈,也没提办公室里的那些东西。不好的东西不该让病床上的妹妹沾染。
“辰希,你很快就要成为我妹夫了,我不希望你被人利用。”潇亦寒突然转头看向守在一旁的江辰希,语调平淡,却藏着刀锋,“你记住,任何出现在你身边的人或事,都绝非偶然。”这话里的深意,让病房温度骤降,消毒水的气味都变得刺人。
江辰希望着潇亦寒,眉头不自觉拧起。“利用”二字像颗石子砸进心湖,他第一反应是想到那个在办公室外撞见的、扭伤脚踝的女孩——蒂娜。是她在利用自己?为了接近潇亦寒?可她当时疼得冷汗直冒的样子,不像演戏。江辰希沉默半晌,喉结滚动:“好,我知道了,我会留意的!”他没说自己其实也疑惑,没提蒂娜身上那股让他莫名熟悉的气息,像是在哪里感受到过
病房里安静下来,只有输液管里药水滴落的声音。潇亦寒看着妹妹熟睡般的呼吸,又瞥了眼江辰希若有所思的侧脸,袖口下的银镯微微发烫,这场围绕血契、家族与时空的漩涡,早已把江辰希、蒂娜,甚至病床上的潇霓裳,都卷了进来,而那句“绝非偶然”,不过是暴风雨前的一句轻吟,真正的惊涛骇浪,藏在银镯青血未说的真相里……
潇亦寒收回手,朝江辰希笑了笑,那笑里藏着兄长对妹夫的嘱托,也藏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、关于血契与守护的暗涌:“照顾好霓裳。我先回公司了,霓裳出院前,你就呆在她身边吧,我安排了人在外面,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他们去做,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霓裳,明白吗?”他说这话时,袖口下的银镯微微发烫,青血在祭祀纹里不安分地打转——他安排的“人”,可不只是普通护工,是盯着血契阴谋余波的暗线,只是这些,不能让江辰希知道。
“好,我知道了!”江辰希回答得干脆,心里却始终有那么点不舒服。潇亦寒的“安排”像张网,把他和潇霓裳罩在中间,可他说不出哪里不对,只隐约觉得,这场“照顾”背后,藏着什么不得了的秘密
回到金露风苑,潇亦寒直奔自己那栋别墅,脚步带着期待——他想着“千雪”该在卧室等他,想着有人等候的甜蜜,这种平凡的温馨,是血契阴谋里难得的光。他直上二楼,推卧室门的手都带着笑,可门开后,空荡的房间像盆冷水浇下。“千雪,我回来了。”他喊着,声音里的甜蜜还没散尽,人已经走到书房,却还是不见人影。潇亦寒纳闷
潇亦寒收回手,朝他笑了笑:“照顾好霓裳。我先回公司了,霓裳出院前,你就呆在她身边吧,我安排了人在外面,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他们去做,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霓裳,明白吗?”
“好,我知道了!”江辰希谈谈回道,心里却始终有那么点不舒服
潇亦寒收回手,朝江辰希笑了笑,那笑里藏着兄长对妹夫的嘱托,也藏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、关于血契与守护的暗涌:“照顾好霓裳。我先回公司了,霓裳出院前,你就呆在她身边吧,我安排了人在外面,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他们去做,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霓裳,明白吗?”他说这话时,袖口下的银镯微微发烫,青血在祭祀纹里不安分地打转——他安排的“人”,可不只是普通护工,是盯着血契阴谋余波的暗线,只是这些,不能让江辰希知道。
“好,我知道了!”江辰希回答得干脆,心里却始终有那么点不舒服。潇亦寒的“安排”像张网,把他和潇霓裳罩在中间,可他说不出哪里不对,只隐约觉得,这场“照顾”背后,藏着和蒂娜、和潇家恩怨有关的秘密,像银镯青血般,看不见却缠着人。
回到金露风苑,潇亦寒直奔自己那栋别墅,脚步带着期待——他想着“千雪”该在卧室等他,想着有人等候的甜蜜,这种平凡的温馨,是血契阴谋里难得的光。他直上二楼,推卧室门的手都带着笑,可门开后,空荡的房间像盆冷水浇下。“千雪,我回来了。”他喊着,声音里的甜蜜还没散尽,人已经走到书房,却还是不见人影。潇亦寒纳闷
潇亦寒想着千雪或许在花园,刚要下楼,夜秭欲迎面走来。
“寒哥,你回来了。”夜秭欲叫他时,眼角扫到潇亦寒手腕银镯——青血在祭祀纹里隐隐发亮,像藏着秘密。
“嗯,有事?快说。”潇亦寒眉心微拧,他急着找千雪,没功夫绕弯。
“你要去花园找嫂子?”夜秭欲这话出口
潇亦寒丢去个“少废话”的眼神,绕过他下楼,夜秭欲却追上来:“哎,嫂子不在花园了,她在我那。”
“你那?”潇亦寒脚步顿住,“你那除了药还是药,有什么好看的!”
夜秭欲挠头:“那个……那个嫂子说你总忙公司,她想研究些调养身子的药,我那药材全……”话没说完,潇亦寒已经往夜秭欲的小院跑
“那个……那个……”夜秭欲支支吾吾,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攥住,眼角余光扫向潇亦寒手腕的银镯——青血在祭祀纹里不安分地闪烁,仿佛在预警即将脱口的秘密。他心里天人交战,既怕说出来触怒潇亦寒,又担心不说会耽误千雪的事,额角细汗悄悄沁出。
“你舌头打结啦,哼唧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!”潇亦寒看着夜秭欲欲言又止的模样,急得直跺脚,银镯因他的焦躁,青血翻涌得愈发厉害
夜秭欲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:“嫂子她在花园晕过去了,我那离花园近点,也有药,会方便点,所以我就带我那去了。”
“什么?晕过去了,那你不早说!”潇亦寒瞳孔骤缩
夜秭欲碎碎念道:“早说,你也得听啊!追上你下楼的脚步……”他说着,眼角瞥见潇亦寒手背的青血,声音突然发颤,“寒哥,我觉得嫂子的昏迷很奇……”
“哪里奇怪?”潇亦寒追问,银镯祭祀纹里的青血微微发烫,他直觉夜秭欲要说的“奇怪”,和血契阴谋脱不了干系
夜秭欲挠着头,语速急促:“你让我去花园陪嫂子,我到的时候就看到她昏过去了,她旁边有打斗的痕迹,可是花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啊!哎呦……”
“打斗?……这件事先不要声张,你好好查查这事!”他沉吟片刻,声音沉得像夜,知道这“打斗”背后,一定有什么秘密
夜秭欲应了声“好”
夜秭欲别墅
柳千雪听到门口动静,心脏猛地一跳,慌忙把右手往被子里藏——掌心那道青黑色纹路,像极了潇亦寒银镯上的祭祀纹
“我没事啊,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,太疼了,就晕过去了!”她强装镇定,可声音里的颤抖,逃不过潇亦寒的耳朵。潇亦寒和夜秭欲对望一眼,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怀疑——这借口太牵强,可千雪藏在被子下的手还是有点明显
“没事就好!饿了吧,走,我们回去,我给你做饭!”潇亦寒走过去,柳千雪被扶起身时,被子下的手猛地发疼,青黑色纹路差点透出来,她咬着牙,才没叫出声。
“好。”他们走了几步,柳千雪瞥见夜秭欲在笑,心里发慌,忙说:“那个……夜医生,刚才麻烦你了,要不,跟我们一起吃吧!”她想把夜秭欲留下当“见证”,又怕他看出自己手上的祭祀纹,说话时手心全是汗,青黑色纹路在被子下隐隐发光
夜秭欲忙摆手:“啊,不了,不了,我这还有事呢!回去吧……”他说着,眼角扫到千雪被子下的手,青黑色光芒一闪而过
在潇亦寒的别墅里,暖黄灯光漫过米色沙发,将两人身影揉成温柔的剪影。潇亦寒扶柳千雪落座时,指节轻轻擦过她发梢,带着些微刻意的小心翼翼——
“你想吃什么?我去做!”他垂眸笑,睫毛在眼睑投下扇形阴影,藏起眼底因银镯发烫而泛起的警惕。柳千雪仰头望他,发梢蹭过他手腕,银镯祭祀纹里的青血猛地颤了颤,像被挠了痒的小兽。
“嗯……你会做什么?”她尾音轻扬,右手藏在身后绞着衣角,掌心青黑纹路发烫,潇亦寒没看见她指尖沁出的冷汗,只听见自己胸腔里,因这声娇软问询而加速的心跳——面对她时,他仍会像普通人一样心动。
“呵,想吃什么只管说,满汉全席我做不来,可家常滋味……”他忽然俯身,指节轻轻刮她鼻尖,动作带着少年般的肆意,银镯青血却在这瞬间,与她掌心纹路共鸣。一道极细的青光从两人相触处炸开,民国刑台的画面如碎玻璃扎进潇亦寒脑海:祭嫡容器仰头望祭祀司,眼神里有恨,更有说不清的纠缠,而那容器的脸,分明是柳千雪此刻迷茫又倔强的模样。
柳千雪望着潇亦寒的眼睛,那眸中似有璀璨星芒,又像藏着深不可测的漩涡,将她的心一点点卷入。心底的疼意漫上来,混着无畏的勇,她暗自咬唇——天定你是劫数又怎样,她偏要挣开这宿命枷锁,与他共赴风雨,护他所护。
身体倾斜的幅度极缓,像是怕惊碎这难得的温馨,发丝拂过他颈侧,带起一阵细微的痒。他喉结轻轻滚动,那抹动静落在她眼里,让她心跳漏了半拍。终于,她的唇贴上他的,蜻蜓点水般轻柔,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缠绵
柳千雪在即将沉溺时,猛地退开半步,耳尖绯红如霞
“我想吃……糖醋排骨!”她红着脸,声若蚊呐,可那微微发颤的尾音,泄露了她满心的羞涩与眷恋。
“呵,好,你等着。”潇亦寒望着她这般娇俏模样,哑然失笑,突然伸手扣住她后颈,俯身再度吻上她的唇。这次的吻,没了方才的克制,带着一丝侵略性,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。柳千雪呼吸紊乱,睫毛不住颤动,银镯的青血在这热烈的亲吻中,忽明忽暗,民国画面里祭祀司吻别祭嫡容器时的复杂情愫,透过青血,传递到两人之间,让这场甜蜜互动,成了血契阴谋最危险的伪装,每一丝甜蜜里,都藏着阴谋的利刃。
待他松开,柳千雪整个人像被抽去力气,靠在他怀里。潇亦寒起身时,银镯青血猛地黯淡,民国那禁忌一吻的画面,似被强行抹去,可那青血残留的余韵,早已渗透进两人相触的每一寸肌肤
潇亦寒走后,柳千雪又捞起衬衫袖子,刚才还只是若隐若现的红线,现在已经是清晰可见了,虽然只是很短的一条,又想起了刚才在花园
潇亦寒的皮鞋声消失在长廊尽头,柳千雪猛地捞起衬衫袖子。月光下,原本若隐若现的红线,此刻像淬了血的针,深深扎进苍白的皮肤——红线末端,竟开出朵极小的曼珠沙华,花瓣上的纹路,和潇家祖祠壁画里的“情蛊图腾”分毫不差。
她望着花园里翻涌的花海,那些本该娇艳的玫瑰,此刻却像凝固的血痂。今早潇亦寒离开时,她就察觉花海在发抖,风里夹着蛊虫蜕皮的“沙沙”声。“出来吧。”柳千雪突然冷笑,声音里缠着冰碴,“阴沟里的老鼠,以为我闻不出你的尸香?”
阴影像团墨汁,从玫瑰丛里“渗”出来。柳千雪看清来人的瞬间,后颈的“守情咒”突然发烫
“小姐。”影子女人的声音黏腻得像尸油,“主人让我….”
“有屁快放!”柳千雪猛地掐碎手边的玫瑰,刺尖扎进指缝,血珠滴在花海,竟让所有玫瑰同时枯萎,“说完滚出我的‘情蛊结界’,这里不是你们这些‘阴尸卫’该待的地方!”她故意加重“阴尸卫”三字,看着影子女人的黑袍泛起微光——那是蛊族用来封禁叛逃者的“锁魂罩”。
影子女人的脸在阴影里扭曲:“您和潇亦寒的‘情蛊’已现雏形…主人说,要么您回去自废武功,要么….”她突然抛出个青铜铃铛,铃铛上的饕餮纹和潇亦寒给潇霓裳的黑玉令牌如出一辙,“用潇家血脉祭蛊,了断这段孽缘。”
柳千雪盯着铃铛里晃动的银线,那是从她骨血里抽出的“情丝”,每根都缠着潇亦寒的气息。她突然笑出声,血瞳在月光下妖冶至极:“祭蛊?当年家族用我祭蛊时,怎么没算到…我会和蛊虫共生?”话音未落,花海突然翻涌起黑色藤蔓,藤蔓上的倒刺,正是寄生在潇霓裳体内的“锁魂丝!”
阴影里的女人像团黑雾,袍角沾着南疆蛊毒特有的磷光:“小姐,主人让我接您回去。”她声音里缠着锁链摩擦的杂音,像极了十五年前,家族把柳千雪押去“炼蛊窟”时的刑具声响
柳千雪指尖掐进掌心,血珠滴在脚下的青石板,瞬间被吸干:“你们敢反悔?说好的十五年——”她突然转身,月光从窗缝漏进来,照亮她左眼角的泪痣,“才过七年,就要毁约?”那泪痣,正是当年家族给她下“情蛊”时,蛊虫钻肉留下的疤痕。
“是您违背协议在先。”影子女人的声音突然尖锐,像淬了毒的针,“您不该对潇亦寒动心!老祖宗定下的规矩——‘蛊族圣女动情者,剜心祭蛊’,这是刻在骨血里的诅咒啊!”她袍袖里滑出半卷帛书,帛书上的朱砂字还渗着血,和柳千雪后颈的“守情咒”纹身完全吻合。
柳千雪仰天长啸,震得窗棂上的符纸簌簌发抖:“我就破了又怎样?”她扯开领口,露出锁骨处的蛊纹——那些蜿蜒的银线,正在吸收她的血,幻化成潇亦寒的侧脸,“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!我要让这‘情蛊’,变成蛊族的新图腾!”每说一个字,她的体温就降一分,像当年在炼蛊窟,被冰水浇身时的触感。
“小姐!”影子女人突然跪下,黑袍扫起的灰尘里,露出她脚踝的樱花胎记,“您不能和他在一起…他是…他是蛊族世仇潇家的血脉啊!”最后几个字像重锤,砸得柳千雪踉跄后退
“少说废话,来,打赢我,我让你带我回去”
月璃足尖点地,腰间软剑“嗡”地挣出剑鞘,剑穗上的青铜铃铛撞出急促的碎响:“那就别怪月璃以下犯上!主人说了——就算拆骨为绳,也要把你捆回去!”最后“捆”字咬得渗血,她盯着柳千雪苍白的唇,那里还沾着给潇霓裳下蛊时残留的尸香。
柳千雪仰天长啸,黑袍被内力震得猎猎作响。瞳孔从墨色转为朱砂红的瞬间,她右肩的旧伤突然迸裂,血珠溅在青砖上,竟绽开成诡异的曼珠沙华。“你觉得…打得过我?”她舌尖抵着后槽牙,齿缝间逸出的腥甜气息,正是当年封印她武功的“噬心蛊” scent。
“小姐别——”月璃剑锋猛地偏移,软剑绞碎袭来的毒雾,“你新伤叠旧伤,催动‘血瞳蛊’会被反噬成齑粉!”她腕间的银镯泛起青光,那是南疆巫祝给的“续命铃”,每响一下,都在透支她十年阳寿。
柳千雪却笑得癫狂,指甲抠进掌心的痂:“想让我回去?先接我三招!”她猛地撕开右肩的衣料,露出皮肤下蜿蜒的蛊虫轨迹——那些青紫色的线,正是十五年前家族用来镇压她武功的“锁魂丝”,如今却成了她反杀的利刃。
“当年用蛊压我武功时,”柳千雪血瞳倒映着月璃惊惶的脸,“他们可没算到…我会和蛊虫共生。”话音未落,地面突然翻涌起黑色藤蔓,藤蔓上的倒刺泛着幽蓝,正是潇霓裳后腰寄生的“锁魂丝”同类!
月璃软剑疯狂斩击,剑穗上的青铜铃铛却在这时“咔嗒”断裂——那铃铛,本就是从潇家祖祠偷出的祭祀器物
“叮铃铃——”
青铜铃铛的脆响里,柳千雪血瞳里的疯狂一寸寸褪去。月璃看见她后颈的“守情咒”在发烫,那是蛊族用来封禁记忆的图腾,每次响起,都在提醒她被家族献祭的童年。
“主人!”月璃猛地单膝跪地,银镯磕在青石板上,溅起的火星里,她看见来人腰间的青铜鼎——那是十五年前,用来镇压柳千雪武功的“炼蛊器”,此刻鼎身的咒文还泛着幽蓝,像要活过来。
“雪儿,听话,跟我回去。”男人的声音裹着蛊毒特有的黏腻,柳千雪却听得浑身发冷。她盯着男人耳后那颗红痣,和尹媚儿、影子女人的标记一模一样,原来所谓的“蛊族世仇”,不过是家族自导自演的戏码。
“我又不是你的手下。”柳千雪扯碎领口,露出锁骨处的蛊纹——那些蜿蜒的银线,正在吸收她的血,幻化成当年被推进“炼蛊窟”的画面,“你凭什么命令我?”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蚀骨的恨。
男人突然暴喝:“就凭我是你爸!”他袖口滑出半瓶“回魂汤”,汤药里漂浮的花瓣,正是柳千雪今早碾碎的曼珠沙华,“当年拿你试药…那是为了让你成为蛊族圣女!”
柳千雪突然笑出声,血珠顺着蛊纹往下淌:“爸?”她指尖抚过男人的脸,触感像摸具尸体,“你把我泡在蛊毒里七天七夜时,可没说你是我爸。”她后颈的“守情咒”突然爆开,露出皮肤下蜿蜒的“锁魂丝”,每根都缠着当年试药时的惨叫。
“你……好!只要你不再见那个男人,就继续留下!否则……”男人喉结滚动,盯着柳千雪后腰若隐若现的蛊纹,那里正渗出淡青色的血——那是情蛊即将成型的征兆,也是蛊族千年诅咒启动的信号。
柳千雪突然笑出泪,指尖抠进掌心的痂:“我喜欢江辰希七年时,你们在哪?”她扯断发绳,墨发间的银铃晃出碎响,“现在对潇亦寒动了心,你们就拿着情蛊当幌子,凭什么?”最后“凭什么”三个字,震得廊下的青铜鼎泛起微光,鼎身的咒文里,竟浮现出江辰希的脸。
“哎,看看你的右手吧!”男人猛地甩袖,袖风里卷着半片帛书,帛书上的朱砂字还渗着血,“情蛊不是用来吓人的,是用来….”他的声音突然哽咽,因为看见柳千雪右手的红线末端,开出了朵极小的曼珠沙华,花瓣上的纹路,和江辰希后颈的胎记完全吻合。
柳千雪挽起袖子的瞬间,后颈的“守情咒”突然发烫。她盯着若隐若现的红线,想起七年前江辰希送她的玉佩——那玉佩内侧的纹路,和情蛊红线的走向一模一样!“为什么喜欢江辰希七年都没反应?”她的声音发颤,红线却突然疯狂生长,缠住了她的手腕,“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?”
男人长叹一声,从怀里掏出个青铜铃铛:“当年给你下的不是情蛊,是‘换心蛊’。”铃铛里晃动的银线,正是从江辰希骨血里抽出的“情丝”,“你对江辰希的喜欢,早在七年前就被献祭给蛊族了…现在你对潇亦寒动的情,才是真的情蛊。”铃铛上的饕餮纹,和潇家祖祠的祭祀鼎如出一辙。
“不是命定之人,情蛊本就不会有反应。”男人的声音突然沙哑,袖中滑出半枚青铜镜,镜面映出柳千雪婴儿时期的画面——她攥着枚玉佩,玉佩内侧的纹路,和潇亦寒后颈的胎记完全吻合,“你生下来那天,我就看到了你的命定之人…所以才把你锁在蛊谷。”青铜镜上的符文,和潇家祖祠的祭祀钟频率一致。
柳千雪盯着镜中画面,八岁那年偷跑出谷的记忆突然翻涌:她在溪边遇见个少年,少年给她的玉佩上,刻着和情蛊红线一模一样的纹路。“可你八岁偷跑出去,还是遇到了他。”男人猛地摔碎青铜镜,碎片里溢出淡青色的蛊毒,“我只能用‘断情蛊’抹掉你们的记忆…但前几天,那蛊失效了。”他盯着柳千雪右手的红线,红线末端的曼珠沙华,正缓缓绽放在潇亦寒的胎记位置。
“情蛊发作,无人可制。”男人的指尖抚过柳千雪后颈的“守情咒”,咒文里渗出的血,幻化成红线蔓延的画面,“一旦红线漫至心脉…你必死。”他突然撕开自己的衣襟,露出胸口的蛊纹——那些蜿蜒的银线,和柳千雪的情蛊红线完全重合
柳千雪瞳孔骤缩,“他是你命中人,也是你的劫。”男人的声音突然哽咽,青铜镜的碎片里,缓缓浮现出潇家祖祠的祭祀鼎,鼎身上的“情蛊图腾”,和柳千雪骨血里的蛊纹一模一样,“你跟他在一起…注定不得善终,我必须带你回去…毁掉这宿命。”
“呵,那又怎样?”柳千雪仰头笑时,发间的银铃撞出碎响,“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,包括性命——就像妈妈当年为了心爱之人,放下巫医身份,甘愿被家族放逐!”她指尖抚过右肩的旧伤,那里还留着当年试药时的蛊纹,和母亲临终前的“守情咒”一模一样。
男人突然暴喝,袖口的青铜铃铛疯狂震颤: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!有多少人盯着巫医之位,你竟要为个男人放弃传承?!”他猛地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的蛊纹——那些蜿蜒的银线,和柳千雪情蛊红线的走向完全相反,“这是‘断情蛊’的反噬,你妈妈当年…就是这么死的!”最后“死”字咬得渗血,柳千雪却注意到,父亲的蛊纹里,藏着母亲玉佩的碎片。
“我本来就不想当巫医。”柳千雪扯断发绳,墨发间的银铃坠地,“笛儿不是一直想当吗?我让给她。”她盯着父亲颤抖的手,那手里攥着的青铜镜,镜面映出母亲当年被家族审判的画面,“我只想守着妈妈的墓,守着潇亦寒,和朋友们过平淡日子…这有错吗?”青铜镜里的母亲,正把枚玉佩塞进八岁的柳千雪怀里,那玉佩,正是潇亦寒后颈胎记的形状。
“你…大逆不道!”男人的声音突然哽咽,青铜镜里缓缓浮现出巫医传承的画面,“神选中了你,这是宿命,逃不掉的!”他的指尖抚过柳千雪后颈的“守情咒”,咒文里渗出的血,幻化成母亲被放逐时的背影,“你妈妈当年也是这么说的…可最后,她为了守护心爱之人,献祭了自己的巫医之力…你现在走的是她的老路啊
男人的声音里缠着蛊虫啃噬的杂音,青铜铃铛“叮铃”响起的瞬间,柳千雪后颈的“守情咒”突然爆开。她看见父亲袖口滑出的蛊虫,正是当年母亲用来封印她记忆的“断情蛊”,此刻这些虫子泛着幽蓝,像要活过来。
“神选了你,逃不掉的!”男人的指尖抚过铃铛,咒文里渗出的血,幻化成柳千雪婴儿时期的画面——她攥着潇亦寒后颈胎记形状的玉佩,被家族抱进“炼蛊窟”。铃铛声里,柳千雪的情蛊红线疯狂生长,缠住了她的手腕,每寸生长都带着蚀骨的疼。
“让你尝尝蛊虫噬骨的滋味!”男人的声音突然尖锐,铃铛里的银线猛地扎进柳千雪的皮肤。她看见自己骨血里的蛊虫,正啃噬着情蛊红线,冷汗浸透了她的黑袍,后颈的“守情咒”却在这时浮现出母亲的脸——母亲当年被家族审判时,也是这样的痛苦,也是这样的…不肯屈服。
柳千雪的身体渐渐瘫软,额头上的冷汗砸在青石板上,溅起的火星里,她看见父亲的青铜铃铛上,刻着母亲的名字。“你一辈子只能是巫医…除了你,谁都不行!”男人的嘶吼里,柳千雪突然笑出声,血珠顺着蛊纹往下淌:“那你知不知道…妈妈当年也是这么说的?”她扯断右手的红线,红线末端的曼珠沙华,竟化作母亲的玉佩,“可她最后,还是为了心爱之人…毁掉了巫医传承!”
“啊——噗!”
柳千雪的惨叫混着血沫喷出,右肩的蛊纹却在这时疯狂闪烁。月璃看着她后颈浮现的母亲虚影,猛地扑过去按住男人手腕:“主人!潇亦寒的‘抗蛊血清’起效了!”她指尖的银镯泛起青光,那是蛊族用来监测情蛊的“照心铃”,此刻铃声紊乱,映出柳千雪情蛊红线末端,竟连着潇亦寒的命门。
男人的手猛地一抖,铃铛摔在青石板上。月璃附耳的瞬间,他瞳孔骤缩——月璃说,潇亦寒的血清里,检测出了巫医传承的“回魂汤”成分,那是只有历代巫医圣女才能配制的药。
“这件事没完!”男人的声音里缠着杀意,身影却在照心铃的青光里虚化,“你最好想清楚你到底要不要回去”
“你不能对他们下手!”柳千雪踉跄着扑向残影,右手的情蛊红线突然绷直,“惩罚我可以,别动我的朋友!”她盯着男人消失的方向,后颈的母亲虚影突然开口:“雪儿,你父亲要动的…不止是你的朋友。”虚影消散前,塞给她半枚玉佩——那玉佩内侧的纹路,和潇家祖祠的祭祀鼎如出一辙。
月璃蹲下身,用银镯接住柳千雪咳出的血,血珠里竟漂着半片青铜铃铛的碎片,碎片上的饕餮纹,和潇亦寒给潇霓裳的黑玉令牌完全吻合。“小姐,您父亲…是想拿潇家血脉祭蛊,重启巫医传承。”月璃的声音发颤,照心铃的青光里,缓缓浮现出柳千雪八岁那年的记忆——她在溪边遇见的少年,正是潇亦寒,而那枚玉佩,是少年奶奶的遗物,也是开启潇家祖祠的钥匙。
“小姐……您没事吧?”月璃的指尖刚触到柳千雪的衣角,就被狠狠甩开。她看着柳千雪右肩渗血的蛊纹,银镯里的“照心铃”突然响起,铃声里藏着母亲的声音:“月璃,别让雪儿知道…她父亲的蛊毒,是我下的。”
“你滚!”柳千雪的指甲掐进掌心,血珠滴在青石板上,瞬间被蛊毒侵蚀成黑色,“等他兄弟来了,你想走都走不了!”她盯着月璃耳后若隐若现的樱花胎记,和父亲、尹媚儿的标记完全重合——原来月璃,也是家族安插的“阴尸卫”。
“小姐……”月璃的声音发颤,照心铃的青光里,缓缓浮现出柳千雪八岁那年的画面:她在溪边救起的少年潇亦寒,怀里抱着的青铜鼎,正是开启巫医传承的钥匙。而月璃的影子里,藏着父亲给的“锁魂丝”,那是用来捆住柳千雪回蛊谷的凶器。
“走啊!我让你走!”柳千雪猛地扯断发绳,墨发间的银铃坠地,铃声里竟藏着母亲的遗言:“雪儿,月璃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…别让她卷进家族的阴谋。”她盯着月璃消失的方向,后颈的“守情咒”突然发烫,映出月璃袖口的青铜铃铛,和父亲用来催动蛊毒的铃铛一模一样。
柳千雪紧紧捂着胸口,蛊毒的疼痛混着真相的冲击,让她眼前发黑。掌心的血渗透进青石板,竟浮现出巫医传承的地图,地图上的“炼蛊窟”,正是潇亦寒父亲当年失踪的地方。而地图角落的樱花标记,和月璃、尹媚儿的胎记完全吻合——原来所有阴谋,都绕不开潇家祖祠的青铜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