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”
“呼”
房间里的瓷器、摆件被尹媚儿砸得稀碎,她披头散发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:“可恶,那女人到底是谁,居然敢坏我的好事,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话音里的怨毒,像淬了毒的箭
“噗嗤,哈哈哈哈,怎么,被关了两天禁闭就受不了了,在潇亦寒面前也敢伤人,真是胸大无脑,难怪潇亦寒看不上你!真是活该。”尹媚儿正咬牙切齿想着报复,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道鬼魅般的女声,似有若无,却像冰锥扎进她耳朵里
尹媚儿身体一颤,紧张地扫视房间:“谁……谁在那儿,给我出来!”她攥紧拳头,指甲陷进肉里
神秘女声再次响起,带着几分嘲弄:“尹媚儿,你以为依附血契阴谋,就能得到潇亦寒?别做梦了,你不过是他们用来试探柳千雪的棋子,现在没用了,就等着被舍弃吧。”这话像一把刀,剖开尹媚儿的幻想,她慌了
“来,少在这装神弄鬼的!”尹媚儿强撑着底气,可声音里的颤抖,藏都藏不住。
“怎么?你怕了?”神秘女声带着嘲弄,她攥紧拳头,指甲陷进掌心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?”尹媚儿慌了
“我是谁,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赶走柳千雪,让你得到潇亦寒,怎么样,要不要跟我合作?”神秘女声抛出诱饵
“我凭什么相信你,你有什么目的……”尹媚儿犹豫
下一秒,一道黑影向着尹媚儿奔杀而来,纤细的手指遏制住她的喉咙:“我告诉你,我找你合作,是你的荣幸,你,没有资格质疑我!”尹媚儿喘不过气
“咳……咳……咳咳咳,放……放开我……你不放,我要喊……喊人了……这里是噬魂帮……你……咳……只要人来了,你跑……不掉。”尹媚儿被掐住喉咙,脸涨得通红,每句话都带着破碎的喘息。
“噗嗤,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,嗯?尹媚儿,你觉得这上上下下,谁把你当回事了??而且,他们也进不来。”神秘女声嘲弄着,传进尹媚儿耳里。
“你……咳……好,我……我答应你……我帮你……咳咳咳。”尹媚儿觉得再被掐下去,自己就要咽气,只能服软。
“咳,咳……你……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……”尹媚儿喘着气,硬着头皮答应下来
“帮我监视柳千雪的一举一动,时机一到,我自然会出手。”女人拿出手帕,不断擦拭掐过尹媚儿的手,那嫌恶的劲儿,像碰了世上最脏的东西。
“那……我有事……要怎么找你?”尹媚儿喘着气问
“呵……这个简单。”女人冷笑,
“吱……吱……吱……吱”
女人拿出一只金色蛊虫,笑着靠近尹媚儿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”尹媚儿看着那虫子,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女人把她按在蛊虫前,由不得她躲开,却不知道,这金色蛊虫与柳千雪体内的蛊毒,有着同源的致命关联,即将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蛊毒共鸣……
女人把虫子放进尹媚儿手上,那虫子一碰到皮肤,就咬破她的皮肉,钻进身体里
“啊,好痛,这什么东西……快把它拿出来。”尹媚儿疼得冷汗直冒,她想把虫子抠出来,可女人早已把她的手钉死,由不得她挣扎。
“啧啧啧,别啊,这么好的东西,拿出来做什么,拿出来了,你不乖乖听我的话怎么办?你放心,等你完成了任务,这虫子自然就消失了……嗯,当然,你也会消失。”女人笑得阴毒,她挣脱不掉只能任由蛊虫在体内啃噬,把生机一点点嚼碎。
柳千雪迷迷糊糊转醒,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愣,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在潇亦寒床上。
“哎哟,怎么又睡这儿了……”她小声嘟囔,揉着眼睛坐起身,头发乱糟糟的,像只刚睡醒的小兽。
她趿拉着拖鞋下床,随意扒拉两下头发,走到窗边拉开窗帘——阳光“唰”地涌进来,把房间里之前谈话的沉闷都冲散了。
“这房间看着倒还正常,总算不是清一色黑不溜秋的……”她边自言自语,边慢悠悠打量屋子,看见床头柜上温着的水,嘴角偷偷往上扬了扬。
下楼找了一圈没见着人,柳千雪摸出手机,顺手拨通号码,把手机贴在耳边晃悠着往厨房走,想找点儿能填肚子的。
电话嘟嘟响了两声就通了,她懒洋洋开口:“喂——潇亦寒,你人跑哪儿去啦?”
电话那头传来他带着点笑意的声音:“醒啦?我在医院处理点事儿,你……”
柳千雪咬着苹果,含糊不清接话:“医院?咋突然跑医院了,你人没事吧?”问完又后悔,觉得自己咋跟老妈子似的,可心里那点小慌就是压不住。
“我能有啥事,就是之前安排的事儿需要收尾。你要是无聊……”
“得得得,你忙你的!我能自己找乐子!”柳千雪赶紧打断,把苹果咬得“咔嚓”响,耳朵尖却悄悄红了——明明想让他多关心两句,嘴皮子却硬得很。
挂了电话,她抱着苹果蹲在厨房琢磨:医院那事儿,真就这么简单?不会又藏着啥麻烦吧……要不,偷偷去瞅瞅?
电话里,潇亦寒对着柳千雪说话时,尾音都带着化不开的柔:“醒啦?来医院找秭欲换换药,我一会接你。”这话落在夜秭欲耳朵里,酸得他直撇嘴——这修罗王谈起恋爱,简直像换了个人,鸡皮疙瘩掉一地。
夜秭欲托着腮帮子笑,那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:“哟~寒哥这语气,能把冰山焐化咯,柳小姐听了不得酥到骨头里?”边说边往旁边挪,躲潇亦寒随时可能丢过来的笔——这货吃醋时打人可没轻重,他这俊脸还想留着泡妞呢。
潇亦寒瞥他一眼,笔“嗖”地擦过夜秭欲耳际,钉在墙上:“笑够了?霓裳的药进度呢?银扣线索查到哪了?”他最烦夜秭欲这副“事不关己”的欠揍样,尤其是涉及霓裳和家族秘密时,每分每秒都能要人命。
夜秭欲瞬间收了笑,掏出平板划拉数据:“药提纯到第三阶段,但原料又被截了两批;银扣那边…查到你母亲当年的私人实验室,可门口守着雇佣兵团,硬闯等于送死。”说着把平板推过去,屏幕上的血色标记,像道催命符——每拖延一天,霓裳的危险就多一分。
潇亦寒盯着平板上的标记,指节捏得泛白。夜秭欲突然撞撞他肩膀:“放心,柳小姐的换药我盯着,你那点小心思…我懂。”后半句声音压得极低,却让潇亦寒心口一暖——这损友,总能在他快被黑暗吞掉时,递来根救命的稻草。
夜秭欲急得直摆手,说话都不利索:“哎哎哎,药真不够啊!而且花园那事儿邪门得很——我调监控看了,除了咱仨,连老刘那天都没进去过!”边说边把手机里监控截图戳到潇亦寒眼前,眼睛瞪得溜圆,活像见着鬼了。
潇亦寒盯着截图里空荡荡的花园,眉头一下拧成“川”字,手指不自觉敲了敲桌面。他想起柳千雪说头发缠了东西,再看这监控,后脊一阵发凉——这背后藏的事儿,估计比想象中脏多了。
“行,派俩人跟着千雪。”潇亦寒揉了揉太阳穴,又瞥向夜秭欲,“你别回实验室了,先盯着霓裳。等会我带千雪过来换药。”话听着是安排任务,其实是怕夜秭欲单独回实验室再出岔子。
夜秭欲瞬间炸毛,嚷嚷道:“不是吧寒哥!这就压榨员工啦?我下班时间都要没啦!”嘴上喊得凶,眼睛却偷瞄潇亦寒脸色——他哪敢真抱怨,知道这是玩命的事儿,稍有闪失,谁都兜不住。
潇亦寒没搭理他这茬,起身要走。夜秭欲眼尖,瞅见他衬衫下摆沾了片怪花瓣,看着像花园里没有的品种,猛地心里一咯噔。想喊住他问问,嘴张了张,到底没出声——有些事儿,知道太多,说不定死得更惨,还是装傻吧。
夜秭欲追在潇亦寒身后疯狂输出:“哎哎哎!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!我辛辛苦苦查监控、盯药物,你倒好,连个眼神都舍不得给!”边喊边跺脚,活像被甩了的小媳妇,走廊里的护士都忍不住偷瞄这俩活宝。
潇亦寒连眼皮都没抬,长腿一迈就把人甩在身后——认识十几年,夜秭欲什么德行他太清楚,让这货自己怼两句出出气,比讲道理管用多了。再说…他得赶回去接千雪,可没闲工夫陪他演“怨妇戏码”。
(内心旁白)这俩人认识的时间,比跟任何兄弟都长。夜秭欲就爱仗着这点“老资历”怼天怼地,潇亦寒则惯会用“无视”当反击,明明互损得厉害,可真遇到事儿,一个眼神就能把后背交给对方。
夜秭欲磨磨蹭蹭到病房时,老远就听见里面甜得发腻的声音。他猛地捂住胸口,哀号:“不是吧!刚被潇亦寒喂了一嘴狗粮,这潇霓裳又来!你们兄妹俩是商量好的吧!”推门就看见江辰希正拿勺子给潇霓裳喂粥,那腻歪劲儿,看得他鸡皮疙瘩掉一地。
夜秭欲故意清了清嗓子,弄出挺大动静——这小情侣卿卿我我喂粥就算了,能不能别当他透明人?他可是正儿八经来查房的!
江辰希和潇霓裳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,同时抬头看他,俩人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,江辰希手里的粥勺都差点抖掉。
潇霓裳先慌慌张张开口:“夜医生好!”江辰希也跟着点头,耳朵尖红得要滴血——刚才那副腻歪样被撞见,脚趾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。
夜秭欲板着脸装严肃:“潇小姐今天感觉咋样?有没有哪儿不舒服?”心里却疯狂吐槽:能不舒服才怪,看这小情侣腻歪的劲儿,比吃药还管用。
潇霓裳眼睛亮晶晶的:“没有没有!我感觉好得差不多啦!”边说边往江辰希身边蹭了蹭——能快点出院,就能光明正大跟他撒欢儿啦。
夜秭欲掏出听诊器,故意在江辰希身边绕了两圈才递给潇霓裳:“来,再听听看。”看这小子紧张得不行,他就想逗逗,谁让自己总吃他俩狗粮呢。
夜秭欲听完心率,憋着笑宣布:“还行,心率正常。没意外明天就能出院。”话刚说完,就看见潇霓裳眼睛亮得像星星,江辰希也跟着偷偷笑,他忍不住吐槽:“得,我这是见证爱情的工具人呗。”嘴上嫌弃,心里倒也盼着这姑娘能一直这么甜。
夜秭欲盯着江辰希,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两拍:“我开的药得让她按时吃,千万别再让她受刺激、情绪大起大落知道不?”活像个操心的老妈子,毕竟潇霓裳这情况,再折腾出意外,他和潇亦寒都得疯。
江辰希忙不迭点头,声音都带着点慌:“啊,好的好的,我一定盯着她!”心里把“护好潇霓裳”的优先级直接拉满——医生都这么严肃叮嘱,可见这事儿半点含糊不得。
夜秭欲摆了摆手,脚步都带点急:“我那边还有个病人等着,先不聊了啊!”话是这么说,其实是被这小情侣间的氛围烘得有点不好意思,再待下去,又得吃一嘴狗粮。
江辰希赶紧起身送他,嘴里不停道谢:“好的,谢谢您啦夜医生!”望着夜秭欲离开的背影,还在琢磨着怎么把“照顾好霓裳、盯紧吃药”这事儿做到万无一失。
画面一转,潇亦寒别墅里暖黄灯光晃着,却隐隐透着股说不出的不安。
潇亦寒突然开口,声音低低的:“对了,这个给你。”说着掏出条骷髅头样式的东西,递过去时,眼神里藏着点复杂——这东西看着不起眼,指不定和银扣秘密、家族那些烂事儿有关联…
柳千雪捏着那骷髅头项链,眼睛弯成月牙,故意调侃:“突然送我这项链,咋,想把我拴你裤腰带上呀?”边说边用指甲轻轻刮了刮骷髅纹路,心里却警铃大作——这玩意看着咋这么像古籍里民国鬼族祭坛的图腾呢…
潇亦寒被逗得笑出声,手却不自觉摸了摸裤兜,话里带着点无奈又认真:“明儿要去M国出差一周,想派人跟着你,你又倔得很。拿着这个,真遇上解决不了的麻烦,去酒吧找子凡他们,知道不?”他没说出口的是,这次出差要对上母亲背后那些势力,凶险得很,可哪怕有暴露血契阴谋的风险,也得护她安全。
柳千雪盯着项链,心里翻江倒海,脸上却笑得更甜:“行吧行吧,我就当传家宝收着~肯定乖乖听话,不让你操心!”可这话音刚落,手心已经冒出细汗——这图腾来历不明,他到底是真不知情,还是故意给她递线索?这甜蜜的交接,咋感觉藏着一堆危险事儿呢…
潇亦寒看她这副乖巧样子,忍不住伸手揉乱她头发,笑着说:“得,你能听话我就烧高香咯。”他不知道,柳千雪攥着项链的手紧了又紧,也不知道,这看似普通的信物,背后牵扯着民国鬼族那些神秘又危险的旧账,而柳千雪…已经默默打算,等他回来,好好查查这事儿,陪他一起把黑暗里的阴谋撕开……
柳千雪把骷髅项链往衣领里一塞,指尖还贴着皮肤感受纹路,嘴上却催:“你在外头可得小心,别让人把你这大老板拐跑了~”她故意说玩笑话,想把“担心他去M国冒险”的心思藏起来,可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,藏都藏不住。
潇亦寒盯着她发红的耳尖,突然凑近:“要不…跟我一起去?”这话像团火,烧得他自己都慌——明知道M国是龙潭虎穴,可就是忍不住想把她护在视线里,哪怕…危险会翻倍。
柳千雪猛地后退半步,磕到床头柜都没察觉:“才…才不要!我还要上课呢!”心脏突突跳得厉害,像被蛊虫咬了口——她不是不想陪他,是不敢。那本民国古籍里说,鬼族祭坛重启时,靠近的人都会被献祭,她不能把他拖进这滩浑水。
潇亦寒望着她闪躲的眼神,突然笑了,伸手揉乱她头发:“行吧,小倔驴。”他知道她有秘密,可他愿意等,等她愿意把后背交给他的那天,哪怕…现在得独自去面对M国的危险。
柳千雪正对着手机屏幕数日子,算着潇亦寒去M国第几天了,结果一条推送新闻“本地千金潇霓裳疑似遭遇绑架”直接弹出来。
“妈呀!”柳千雪手机差点没拿稳,手指都抖得点不开详情页,心里头“砰砰”狂跳——这才几天啊,怎么就出这种事儿!等看清“B城西郊废弃工厂”的地点,她手心瞬间冒冷汗,直觉这事儿和潇亦寒在M国要应付的那些麻烦脱不了干系。
镜头转到废弃工厂这边,潇霓裳迷迷糊糊醒过来,一闻这腐锈味就知道没好事。她想挣扎着起来,发现自己被捆在生锈的铁架子上,浑身软得跟面条似的,旁边俩保镖还睡得跟死猪一样。
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…”潇霓裳小声嘟囔,刚想再使使劲儿,就听见阴影里传来脚步声。
几个男人晃了出来,为首的手里转着蝴蝶刀,脸上一道疤看着瘆人。那人凑过来,阴阳怪气地说:“潇大小姐,您可算醒啦?你哥在M国忙着他那些‘大事儿’呢,顾不上你咯!”边说边用刀背拍了拍潇霓裳脸,“说说呗,你哥给柳千雪那骷髅项链,到底藏着啥花样?”
潇霓裳听得一头雾水,心说我哥给千雪啥项链我咋知道啊,可现在这情况,只能先装糊涂:“我…我真不清楚你们说的啥项链!你们到底想干啥!”心里却慌得不行,琢磨着这帮人肯定和我哥在M国对付的那些家伙有关,可具体啥情况,她压根摸不着头脑……
潇霓裳盯着几个大汉,后槽牙都要咬碎了,声音抖得像筛糠:“你…你们到底是谁?为啥绑我!”可她攥着衣角的手,把“慌得要死”四个字写得明明白白。
为首的李向国往前凑了凑,阴阳怪气:“潇亦寒的妹妹?”那眼神跟饿狼盯猎物似的,看得潇霓裳起鸡皮疙瘩。
潇霓裳梗着脖子回:“是又怎样?”心里疯狂骂街——我哥的事儿你们找他啊!绑我算什么本事!
李向国突然炸了:“怎样?你哥撤资断我活路!我都说了是被陷害的!”他踹翻旁边铁桶,巨响惊得潇霓裳一哆嗦,“潇家的钱就是块肥肉,你们这些有钱人,根本不管别人死活!”这话喊得声嘶力竭,可谁都没提,这“陷害”背后,是更大的资本棋盘。
潇霓裳都快哭了,吼回去:“工作的事找我哥啊!我又做不了主!”她想不通,明明是哥哥在商战里的决策,怎么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了?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她硬是没让它掉下来——这时候认怂,死得更快。
潇霓裳梗着脖子回怼:“那肯定是你自己做事不地道!搞绑架算什么爷们儿!”心里却突突直跳——其实她能插手潇氏股份的事儿,可这节骨眼哪敢暴露,只能先硬刚。
李向国怪笑一声:“哟,谁不知道潇总最疼你这妹妹啊!抓了你,还怕他不乖乖掏钱?”那眼神活像盯着猎物的豺狼,笃定吃定了潇家软肋。
这时候寒洛和沐剑晨悠悠转醒,寒洛立马炸毛,扯着嗓子吼:“姓李的,你在B城敢搞绑架,就不怕连M国都回不去?”边说边狠狠瞪着李向国,心里把这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。
李向国压根不怕,嘲讽道:“就这?潇总请的保镖也太菜了吧,这就醒啦?”故意把“菜”字咬得特别重,眼角余光却警铃大作——这俩人看着状态不对,别是装晕的狠角色…
潇霓裳也忍不住偷瞄俩保镖,小声嘀咕:“这是我哥请来的?”心里又慌又盼,盼着真能靠他们脱险,又怕他们敌不过这帮狠人,小命搭进去。
沐剑晨啐了口唾沫,骂得牙痒痒:“呸!搞偷袭的孬种也配得意?有本事单挑啊!”他攥紧拳头,鬼族血液在血管里沸腾——要不是被下了药,早把这帮孙子揍成渣。
李向国身后的男人突然动了,脚步跟鬼魅似的飘到沐剑晨面前,阴恻恻问:“你是鬼族?”他动手时闻到的鬼族气息,像把刀架在血契阴谋的脖子上,稍有异动,整个棋盘都得掀翻。
沐剑晨梗着脖子嘴硬:“呵!我一介平民,能跟你们这些偷袭的小人一路?就你们也配叫鬼族?害虫都比你们强!”可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止不住发抖——鬼族身份要是暴露,不光自己完蛋,潇亦寒和柳千雪也得被拖进深渊。
那男人突然笑了,指尖划过沐剑晨脖颈:“鬼族的气息藏不住的…”这句话像道催命符,沐剑晨瞬间后背发凉——完了,这趟怕是要把鬼族秘密都赔进去,可他死也不能让这帮人碰潇霓裳!
那男人眯着眼,像头捕食的豺狼,瞬间扑向潇霓裳,手掐住她脖子时,骨节都泛着青——这力道,再用点劲就能捏碎喉骨。
寒洛眼睛瞪得要喷火,吼得喉咙都破了:“混蛋!有本事冲爷们来!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!”他想挣开束缚去救人,可药性残留让肌肉像被抽干,只能用眼神剐了那男人。
沐剑晨急得声音都劈叉:“你忘了鬼族规矩?对女人动手,巫医大人能饶你?!”他盯着男人掐人的手,指甲掐进掌心——巫医闭关是事实,可鬼族里,还有人记得这些规矩吗?
那男人掐着潇霓裳笑,声音里全是疯劲:“天高皇帝远!巫医闭关多少年了?杀了她,谁能知道!”他越掐越用力,潇霓裳的脸憋成猪肝色,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呜咽。
沐剑晨盯着男人,眼里的狠戾能吃人:“你敢动她…我就算豁出鬼族身份,也得把你挫骨扬灰!”这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他知道暴露身份的代价,可潇霓裳要是死了,所有人的努力都他妈是笑话!
潇霓裳被掐得喉咙里泛出血沫,“咳咳…咳…”的喘气声像破旧风箱,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撕裂的疼,眼前开始发黑——难道真要栽在这儿?
突然,黑雾从墙缝、门缝里钻进来,像活物般缠上人, visibility瞬间归零。那男人的怒骂和脚步混乱声,成了这窒息空间里唯一的活气。
阴影里,柳千雪贴着墙根摸过来,指甲抠进潇霓裳被掐红的脖颈时,潇霓裳差点尖叫——直到熟悉的气味钻进鼻腔,她才惊觉:是千雪!
烟雾里传来男人的怒吼:“谁在那儿!”紧接着是重物倒地声,等黑雾稍微散些,那男人捂着眼松手后退,潇霓裳重重摔在地上,肺里疯狂吞咽空气
“千…”潇霓裳刚吐出半个字,柳千雪的手就死死捂住她嘴,指尖带着薄茧的触感,让潇霓裳瞬间清醒——这是在鬼门关前走钢丝,不能出声。
黑雾像退潮的恶兽,缓缓缩回阴影里。柳千雪拖着潇霓裳往工厂后门跑,路过昏迷的保镖时,她摸出兜里的骷髅项链晃了晃——这东西,或许能解释这场劫杀…
等烟雾彻底消散,废弃工厂只剩那男人的咒骂声,而柳千雪和潇霓裳的脚印,正往城郊树林延伸,那里藏着辆加满油的车,和…柳千雪不敢细想的秘密。
李向国看着潇霓裳消失的方向,头发都快竖起来,吼道:“人跑了!快追!她要是跑掉,咱们全得给潇亦寒当垫背的!”他太清楚潇亦寒的手段——那是能让阴影里的势力都发抖的狠角色,没了人质,自己这条命就是案板上的鱼。
几个鬼族成员互看一眼,虽满脸不爽,还是追了出去。他们可不是怕潇亦寒,而是那黑雾…分明是鬼族秘传的“影息烟”!这单生意背后,到底还有哪个鬼族分支掺和?不查清楚,鬼族内部得掀翻天。
寒洛瘫在地上,劫后余生般喘着气:“还好…小姐跑掉了…”他盯着黑雾消散的方向,满心疑惑——这烟味儿熟悉得让人发毛,到底是谁在暗中帮他们?可只要潇霓裳安全,这些疑惑…暂时不重要了
柳千雪拖着潇霓裳钻进城郊树林时,兜里的骷髅项链正发烫。她摸了摸项链,眼里闪过复杂——这“影息烟”是用鬼族秘药调的,本该只有自己知道,可刚才烟雾里,分明还有另一股气息…是谁,在帮她?又在算计谁?
工厂外,追猎的脚步声渐远,可柳千雪知道,这场暗战才刚开始。鬼族要查“影息烟”的来源,李向国要找潇霓裳续命,潇亦寒在M国的血契阴谋…所有线缠在一起,就等某个火星,炸成燎原之势。
寒洛满心焦虑地嘟囔:“要是小姐出了事,我咋跟寒哥交代啊!”他瞅着潇霓裳逃跑的方向,肠子都快悔青了——要是自己再机灵点,小姐也不至于差点被掐死,真出意外,他这条命都不够赔。
沐剑晨瞥他一眼,压着声音说:“放心,她能安全离开。”寒洛听完直犯嘀咕,怀疑地扫了沐剑晨好几眼,心说你咋这么肯定?
沐剑晨无奈,只能小声解释:“刚才那烟雾是鬼族特有的,道上其他势力搞不出来。”这话一出口,寒洛瞬间明白过来——能用上鬼族的东西,救小姐的人肯定不简单,或许真能护她周全。
另一边,潇霓裳边跑边扯扯柳千雪袖子,担忧地说:“千雪,里面还有两个人呢,好像是我哥请来保护我的…咱们就这么跑了不管他们,是不是不太好啊?”她想起那两个昏迷的保镖,心里不落忍,觉得扔下他们良心不安。
柳千雪回头看她一眼,快速说:“没关系,他们只是中了麻药,暂时昏着,等咱们脱离危险,再想办法救他们。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带你离开这儿,别让那些人再抓住机会!”她心里也记挂着那俩保镖,但当下形势,必须优先保障潇霓裳的安全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……
柳千雪喘着气解释:“他们中了麻药,等药效过了…自己能跑。”可她声音发颤,心里清楚——这谎撒得勉强,可当下,必须先把潇霓裳送出去。
刚摸到工厂后门,追来的男人突然扬手,匕首像淬了毒的蛇,“噗”地扎进潇霓裳左肩!
“啊——!”潇霓裳痛得直接栽倒,冷汗瞬间打湿衣领。柳千雪瞳孔地震,扑过去时膝盖都在发软——怎么会这样?明明只差一步…
柳千雪咬着牙扯下骷髅项链,把车钥匙硬塞进潇霓裳手里:“听着!去零点酒吧找凌宇卿,我跆拳道馆的师兄!”她盯着伤口汩汩冒血,声音都带着哭腔,“拿着这项链…他会懂!”
柳千雪把潇霓裳往门外推,转身直面追来的人,指甲掐进掌心——必须拖住他们,哪怕…用鬼族身份暴露的代价。而潇霓裳攥着带血的项链,恍惚看见上面的骷髅纹路,在血光里泛着诡异的光…
潇霓裳攥着柳千雪手腕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“我走了…你咋办?”她不是没想过自己跑,可一想到把柳千雪扔在这儿,后半辈子都得活在愧疚里。
柳千雪咬着牙推她,声音带着颤:“分开走!没时间了!”手却在发抖——她哪能确定自己能活着出去?可必须让潇霓裳走,这是唯一的生机。
潇霓裳像钉在地上的木桩,半步都不动。她盯着柳千雪发白的脸,突然明白:这人看着天不怕地不怕,其实…也会怕,也会慌,可还是要把生的机会让给她。
柳千雪突然笑了,伸手揉乱她头发:“走啊傻妹妹!我跆拳道白练的?他们打得过我?”这话喊得中气十足,可背过身时,指甲掐进掌心——她连对方有多少人都不清楚,哪来的底气…
潇霓裳盯着她眼睛,终于妥协,泪珠子砸在地上:“你…小心点。”转身时,她把骷髅项链攥得死紧,像是攥着柳千雪的命,生怕一松手,这人就没了。
看着潇霓裳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,柳千雪缓缓转身,指尖划过脖子上的旧疤——那是三年前为救潇霓裳,跟人贩子拼命留下的。这一次,她也得赌,赌自己的拳脚,赌姐妹的羁绊,赌…鬼族血脉能撑到最后。
银镯箍在柳千雪手腕,皮下那抹青血纹路跟活过来似的,疯狂扭动,活脱脱一条要择人而噬的毒蛇,看得围堵的人心里发毛。
几个人呈扇形围过来,阴影把柳千雪半张脸罩住,就见她眼尾那股子寒意越来越森冷。她微微仰着头,嘴角扯出个近乎残忍的笑,开口就带刀子:“怎么?收了钱不办事,就不怕雇主把你们皮扒了?”这话听着是嘲讽,却让带头那男人后颈直冒冷汗——这狠劲儿,不简单。
带头男人攥紧匕首,指节都泛白了,强装镇定问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他在烟雾里就闻到熟悉的味儿,现在看柳千雪这狠戾劲儿,猛地想起鬼族里那些“碰不得”的狠角色,难不成…
柳千雪没急着答,反而慢悠悠摩挲手腕银镯,青血纹路在她指尖晃了晃,眼神里的森冷混着股子挑衅,像是在说:你猜啊,猜对了算我输…围堵的人心里更慌了,这气息、这狠劲儿,难不成真是鬼族的狠角色?可鬼族咋会掺和进这事儿里…
柳千雪指尖摩挲银镯,青血纹路像活过来的藤蔓,“滋溜”钻进空气里,缠上几人脚踝时,他们还以为是错觉——直到脚踝传来刺骨的凉,像被鬼手攥住。
“鬼族规矩里…背刺同族者,该怎么处置?”她声音轻得像羽毛,却让几人后背瞬间沁汗——这是巫医惩戒叛徒的专属台词!带头男人瞳孔缩成针尖,喉咙里泛起铁锈味。
柳千雪突然笑了,那笑比冰窟还冷:“该担心的不是雇主…而是——”话音炸响时,银镯青血“砰”地炸开,化作细如牛毛的针雨,精准扎进几人麻穴。
“而是怎么给自己收尸。”柳千雪甩了甩银镯,青血针雨还在几人穴道里蹦跶,让他们连指尖都动不了。她盯着带头男人发青的脸,慢悠悠补刀:“巫医大人的规矩,你们怕是…忘得差不多了。”
柳千雪往前半步,眼底寒芒能冻碎月光:“血契杂碎!披鬼族皮就敢碰我的人?”她扯下一缕头发,青血纹路顺着发丝爬,在空气里烙出个渗人的“叛”字——这是鬼族“噬心咒”,专啃叛徒的骨头。
几人瞬间惨叫倒地,身体扭曲成麻花,皮肤下像是有无数虫蚁啃咬心脏。带头男人喉管里挤出破碎的呜咽:“我…我们…是…血契…雇主…逼的…”每说一个字,就有血珠从毛孔渗出。
柳千雪步步紧逼,银镯青血像活蛇顺着地面爬,把男人影子切成碎块。她指尖夹着“骨血锥”,在月光下泛着毒光:“说!单是谁接的?主使还是私接?”青血爬过的地方,地面开始龟裂,像是连土地都在惧怕这咒术。
柳千雪盯着男人扭曲的脸,青血纹路爬上他裤脚:“血契的脏事儿,别想泼到鬼族身上。”这话里的狠戾,让空气都结了冰——她要的不只是真相,更是给血契势力的警告:碰她的人,就得承受鬼族咒术的反噬。
男人背靠墙壁,冷汗把衬衫浸成半透明,墙面上青血纹路像活过来的鬼手,攀着他裤脚往上爬——这是要把人拖进无间地狱的架势。
柳千雪眼尾红纹猛地加深,青血从指缝渗进地砖,“咔”地绽出一朵血色曼珠沙华!花香瞬间弥漫,男人只觉太阳穴被重锤猛击,神志开始晃荡——这是鬼族巫医惩戒叛徒的“噬魂花”,专绞碎秘密。
柳千雪眼瞳彻底被血色淹没,“我再问一次!单谁接的?上面知情吗?”她催动的“焚心瞳”,融着民国祭媾血脉与巫医之力,瞳光扫过男人时,他血管里像有千万只火蚁在啃噬。
男人嘴唇发抖,青血鬼手已经攀到他脖颈,噬魂花香绞碎最后一丝理智。他喉咙里挤出破碎的话:“是…血契…雇主…逼的…他们…要抓潇霓裳…引潇亦寒…入套…”每说一个字,血色曼珠沙华就疯长一寸,像是在吞噬他的秘密。
柳千雪的“焚心瞳”扫过,鬼族几人瞬间瘫成烂泥——有个家伙裤裆洇开腥臊,噬魂花香混着尿骚味,熏得空气都发黏。这可是民国祭媾与鬼族巫医融合的瞳术,当年祭坛上,被这双瞳盯上的叛徒,连魂魄都能烧成飞灰。
“巫…巫医大人…饶命…”带头男人喉咙里挤出的求饶,像被掐断的破锣。他喉结被无形的手攥着,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子,青血纹路在银镯里打转,活像头要撕人的凶兽。
柳千雪垂眸盯着他,骨血里刻着的“叛徒零容忍”彻底爆发:“碰潇霓裳,就是碰我的逆鳞。”银镯青血猛地炸响,在男人脚边绞出个血涡——她早没了耐心,这杂鱼的命,在巫医惩戒的天平上,连尘埃都不算。
“好话不过三。”柳千雪指尖掠过银镯,青血纹路瞬间爬满男人小腿,“你…可以下地狱了。”这话落音时,男人只觉血管里的血开始倒流,噬魂花的根须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——这是巫医专属的“无间炼狱”,比死亡更残忍的惩戒。
柳千雪说“下地狱”时,语调淡得像讨论午餐,脚却精准踢向地上的刀——这是她的风格,把狠戾藏在日常里,越平静,越让人发毛。
带头男人涕泪横流,青血顺着衣领钻进脖颈,像无数蚂蟥啃噬血管。柳千雪根本没看他,指尖“骨血锥”猛地扎进耳后三寸“搜魂穴”——这一下,直接把人脑子变成透明容器。
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,抽搐着开始“倒带”:接任务时血契“暗鸦”给的青铜令、联络用的加密频道、甚至七岁偷邻居鸡蛋被打…所有秘密像洪水,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涌出来,连他自己都吓到瞳孔溃散。
柳千雪另一只手扣住他下颌,青血化作细流灌进喉咙——这是“噤言咒”,既能让他继续吐秘密,又能防止关键信息被血契监听。她盯着男人失控的脸,眼里闪过寒芒:血契“暗鸦”…终于抓到线头了。
蛊虫啃咬尸体的声音像无数细针刮玻璃,贪婪得让人胃里翻江倒海。等最后一丝动静消失,地上连骨头渣都没剩——柳千雪的“销骨蛊”,把人啃成齑粉,连血契都查不到把柄,狠戾得近乎妖异。
哨声骤停,红瞳褪去的瞬间,柳千雪喷出一口鲜血!青血纹路在银镯里疯狂反扑,像要把她血管绞碎。她踉跄着扶住墙,唇色从惨白到泛青,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血腥味——这是动用禁术的代价,可她连喘气的时间都不给自己。
回到仓库,寒洛和沐剑晨刚从麻药里醒,眼神里全是问号。柳千雪没废话,再次咬碎银牙催动修为,哨声裹着青血暴戾,像条抽人的鞭子。不到两分钟,剩下的敌人全没了声息,她却直接栽倒在地,指尖还死死攥着银镯。
寒洛瞬间扑过去接住她,喊“嫂子”时带着颤音。柳千雪靠在他身上,青血还在银镯里打转,可眼神里的狠戾没消半分——她知道,用一次销骨蛊,自己离鬼族巫医的“血祭反噬”就更近一步,但为了潇霓裳,值得。
喊“嫂子你咋样”的时候,寒洛声音都在抖。没人知道,柳千雪为了快点解决战斗,把蛊虫催到“同生共死”的地步了——那些啃敌人的蛊虫,同时也在咬她的修为。这是她从禁地偷学的禁术,狠得连自己都搭进去。
柳千雪擦了擦嘴角的血,说:“没事,歇会儿就好。”那语气轻描淡写的,跟真没啥大事似的。
沐剑晨瞅着她,皱着眉说:“您又强行催修为,这些小喽啰我们几下就能解决,您犯不着用这招啊。”他眼底残留的红血丝,碎成星星点点的。平时好看的眉毛,现在拧成了“川”字,话里那点心疼劲,他自己都没咋察觉——在鬼族,巫医大人那是图腾一样的存在,可眼前这人,为了护着潇家,正一点点把自己的根基往悬崖下推……
柳千雪这干法,像极了民国旧卷里那些傻大胆——为了护点啥,能把自个儿燃成灰,还觉得挺值。
柳千雪瞥他一眼,话里带刺:“歪瓜裂枣?就这俩货能把你们撂倒,你们也好意思叫精锐?草包!”说话时,指尖血珠“啪嗒”砸在地上,碎成小红点。她就这德行,越在意谁,嘴上越狠,拿最凶的壳,护最想护的人——潇逸寒想守的“火种”,她能拿命去拼。
沐剑晨被怼得直翻白眼,转身时衣摆扫过血渍,溅起几点红。心说要不是师傅临终托付,让他跟着潇逸寒、护住柳千雪,就凭他鬼族精锐的身份,犯得着在这受“窝囊气”?可真要转身走,又舍不得——这姑娘看着凶,实则把所有人护得死死的,像团扎手的火,暖着潇家的根。
沐剑晨忍不住回头,就见柳千雪正用染血的指尖摩挲银镯,那股子孤孤单单、不顾一切的劲儿,堵得他喉咙发紧——这哪是普通的“护人”啊,分明是把自己当柴火烧,一点一点熬着往前撑。
寒洛本来瞅着沐剑晨吃瘪,想偷着乐,结果瞥见柳千雪惨白的脸,那笑声一下卡喉咙里了。这位神秘嫂子,真是让他打心底里佩服、认可,哪怕她说话凶巴巴的,可这份不要命护人的狠劲,谁看了能不服?
柳千雪才不管他俩心里翻涌的这些心思,用染血的手背蹭了蹭唇角。等青血纹路退下去,她眼底的疲惫浓得像化不开的墨,明明刚经历一场生死拼斗,却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。
另一边,潇霓裳咬着牙把油门踩到底,车胎和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,就像头被困住的野兽,在夜色里疯了一样往前冲。零点酒吧虽说离郊区……
潇霓裳把油门踩到底,左肩伤口的血顺着胳膊往下淌,半边衣襟全透了,方向盘都染成暗红色。车身每晃一下,伤口就被扯得生疼,短短十来分钟的路,被她的焦虑抻成了漫漫长夜——她太懂柳千雪了,只要自己没安全,那疯子能拼了命拦追兵,哪怕把自己搭进去。
好不容易捱到酒吧门口,推开车门时,血珠顺着手臂“滴答”砸在地上,连成一串暗红的省略号。她捂着伤口冲进酒吧,感觉自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血人。白天酒吧没什么客人,几个服务生扭头看她,眼睛瞪得老大,震惊都快从瞳孔里溢出来。
她顾不上这些,脖子上的骷髅项链烫得吓人,青血纹路顺着锁骨往上爬,像条不安分的小蛇——这是柳千雪给的信物,现在发烫,八成是在提醒她:柳千雪那边…怕是要出大事。
潇霓裳踉跄着扑向吧台,染血的指尖把骷髅项链拍在台面上,“啪嗒”一声闷响,血渍溅在骷髅眼窝里,让那骨头茬子都透着狰狞。她咬着牙挤字:“找凌宇卿…西郊工厂…千雪…救…”每个字都带着血沫子,像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。
说到最后,眼前一黑,身子直愣愣栽向吧台——十几分钟的失血,像有双无形的手,把她的力气顺着伤口往外拽,脸白得吓人,跟纸糊的似的,风一吹就能倒。
服务生彻底懵了。虽说在帮里混,见过不少打打杀杀,可从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。看着潇霓裳浑身是血,喊“凌宇卿”时眼睛里那股子疯劲,他后颈发麻——这姑娘是把全族的希望,都赌在这条血项链上了啊。
潇霓裳浑身是血踉跄着喊“凌宇卿”,服务生瞬间慌了,手忙脚乱地从吧台里冲出来扶人,嘴里喊:“小姐!醒醒啊!”声音抖得像筛糠——他想打急救电话,可瞅着这满身血窟窿的样子,知道普通医院根本治不了,正急得团团转。
吧台后阴影里,凌宇卿攥着擦杯布的手“咔嚓”收紧,指节泛白。听见动静猛地冲出来,从服务生手里接过潇霓裳时,指节都在发抖:“寒洛和沐剑晨呢?人呢!”这丫头是潇亦寒的命根子,要是出了事,老大回来能把整个世界掀。
慕子瞳跟在后面,看见潇霓裳的惨状,眼底瞬间漫上凶光。凌宇卿抱着人往急救室冲,心里骂骂咧咧:“这俩货要是敢把人看丢,老子把他们的骨头拆了喂狗!”可骂归骂,手却死死护住潇霓裳的伤口,生怕颠一下又疼着她——兄弟的命根子,就是自己的命,这是道上不成文的规矩,更是刻在骨头里的交情。
服务生捧着项链递过去,声音还在抖:“老板…她让您去西郊救人…妈呀!我见到噬魂大小姐了!这辈子值了!”偷瞄潇霓裳染血的脸时,锁骨处青血纹路“嗖”地闪过,跟条会咬人的小蛇似的,吓得他赶紧缩回手,手心全是汗。
凌宇卿接过项链,冰凉金属混着血,冻得后颈发寒。和慕子瞳对视的瞬间,两人都瞅见对方眼里的“大事不妙”——这骷髅项链是潇亦寒的贴身物,潇霓裳拿它求救,要救的十有八九是柳千雪。
凌宇卿咬着牙发令:“子瞳,你带小姐去秭欲那治伤!我去西郊找嫂子!”这话像把刀,砍碎所有犹豫——柳千雪要是折在西郊,别说潇亦寒会炸平世界,他们这帮兄弟,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。
凌宇卿赶到西郊工厂,胃里直接翻江倒海——地面血迹跟泼墨似的,泛着腐尸的腥气,不知名虫子在血泊里扭成蛆团,“沙沙”声像在啃人骨头。几具尸体拧成诡异角度,看得他酸水直往上涌,却咬着牙喊:“把人找出来!
他盯着寒洛和沐剑晨,声音压得极低:“你们怎么回事?”攥着的拳头指节泛白——柳千雪是老大心尖上的人,真要折在这儿,他们十条命都不够赔。这话像块冰,砸在空气里,比吼叫还渗人。
寒洛手抖得厉害,绳子在手里打成死结。那人脖子上的“缚魂带”泛着青血,纹路顺着他手腕往上爬,疼得额头直冒冷汗:“是我们大意了…这孙子勾结鬼族叛徒搞偷袭…”每说一个字,青血就往上咬一寸,像在啃他的愧疚。
沐剑晨守着闭眼的柳千雪,指尖搭脉,触感像冰窟里的石头——凉得刺骨,还带着种死气。
凌宇卿蹲下,声音软了几分:“嫂子怎么样?”柳千雪睫毛颤了颤,勉强挤出个“我没事”,可唇色惨白得像纸,说话时气若游丝,怎么看都像强撑的易碎品。